知道Francis Ford Coppola開始拍攝《Megalopolis》就計劃把他的長片先全部看過一遍,出名的早就看過,但不特意搜尋一下就確實不知道冷門的,例如1986年《Peggy Sue Got Married》即使不是最冷門,也肯定讓人覺得出名拍黑幫片和戰爭片的Coppola竟有這一面。
電影內容簡單至極,在中學時已經在一起的中年夫婦準備離婚,媽媽帶著女兒去同學會,媽媽跟當年的同學談天,驚訝於他們的變化,而畢業後一直在賣電器的父親晚一點自己來到,媽媽覺得壓力很大,最後暈倒,醒來時發現自己回到1960年,躺在中學的捐血床上,別人看她仍是同學,只有她帶著後來的記憶而活,所以想一步步改變中學時發生的事,尤其想嘗試跟其他人發展,好讓自己不陷入幾十年後的離婚處境,最後的結局沒有任何特別,甚至頗無聊,但我在看戲途中卻想到究竟現在有沒有這種「回到中學」式的廣東歌?
我以往寫過〈推理的愛〉的文章,但中學生元素只在MV出現。這次則顯題地在林若寧一手包辦黃明德的〈留班同學〉、〈沒有穿校服的日子〉和〈只想和你吃漢堡〉中出現,但只有最後一首是「回到中學」式,因為主角明顯是在工作的人,而非第一首的仍在中學的留班學生,和第二首的剛畢業或差不多畢業的學生(第二首甚至不是廣泛說的畢業生,而是對應這幾年特別處境中上學的學生)。所以,我覺得第三首最適合拿來做《Peggy Sue》的插曲。歌詞當然不能完全對應劇情,但完全對應到回頭看中學生涯的感覺,一方面以為當時的puppy love能像童話故事般走到老,卻終於被現實的考慮和利益打擊——「無知太好/未曾迷信儲蓄得到回報/只愛廉價漢堡⋯⋯沉溺要早/大人共處已經講究回報/愛但求水泡」,另一方面以為自己當時選中這個有能力一步步爬到高位的伴侶,卻終生只是無名氏一個——「或者大家終於有天/成熟了不免很多意見/你升了級/但我始終停頓於低位作戰」。
電影的結局是大夢一場,醒來的是醫院病床,媽媽體回到當時選了爸爸是很好的選擇,因而接受現在的處境,不會跟他離婚。我卻懷疑這太美化了,因為大部份人都總會覺得沒有走的路比走過的路更精彩更值得去走,我當然是大部份人之一,所以才覺得如果能再次當一個中學生,我會去約那個當時不敢約的你去吃廉價漢堡,吃完去散步,送你回家時又故意走錯路,邀請你做我的聖誕舞會舞伴,在派對燈下的「開心跳舞」到旁若無人,你不介意我成續很差,我也從沒考慮過你有沒有外國護照⋯⋯如果真的可以「多多一次假使有如果」。
《只想和你吃漢堡》
曲:Cousin Fung
詞:林若寧
編:黃兆銘
監:Cousin Fung, 黃兆銘
唱:Dark Wong 黃明德
IG:@cheukyiuuuu
一個欣賞阿多諾對音樂的態度,但不完全認同他音樂哲學的人。
圖片來源:YouTube @ Dark Wong 黃明德,《Peggy Sue Got Married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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